“的确有点怪怪的。”冯藤卓点点头。

    博克明继续说:“离开的时候,来了一通电话。接电话的是那个待在地下室的中年男人,电话响铃后他就接了起来,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而这通电话找的人,却是外头游泳的女人。打电话过来的人,不是直播她的手机,而是打到别人家来找她,也是有够奇怪的。”

    “疑点重重。”冯藤卓说。

    博克明看着众人道:“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卧房只是一个摆设,这些人在这里聚集,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

    “如果这是一个聚集点,倒是可以解释林超凭空消失到了哪里。”冯藤卓推测说:“卧房是假,工作室和陈列室未必不真。假设,这是一批热爱游戏的同好,他们童心未泯,为同为游戏爱好者的林超出了一道题,主题便是《以不被任何人捕捉到的方式,进入别墅》,会不会所有的疑问会显得稍稍通顺一点?”

    “这些聚集在房子里的人都是游戏迷。”费颇有些不可思议:“林超的失踪完全是一场游戏?我们在陪着人家玩呢?”

    “说许林超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卷入一场游戏。”冯藤卓细细思考着:“失踪当天还很有兴致的去海洋公园玩耍,给小表弟购置礼物,回来后和同事午饭,还告知他们自己晚上的行踪,这些都说明预先他并不知道接下来所有发生的事。”

    “变数是发生在车子。”博克明明白道。

    冯藤卓点点头:“可惜,车上没有监控,否则就能知道他究竟遇到什么?”

    阿卡鲁补充说:“更奇怪的是,也没有电话记录。”

    “步步为营的算计,倒还真的像是游戏。”冯藤卓淡淡一笑:“如果这些假设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博克明看到的那间卧房,也是游戏的一部分,是林超进入沈家花园后的下一个目标点,一间带着故事性质或者探索性质的房间,很多游戏里不都是这样设定的吗?”

    阿克鲁觉得这事可真是有趣极了,真人代入游戏,很特别,极具挑战性:“正是有这样的功能设置,所以才会在一间每个人都像主人的房子里,有一间身份识别的卧房。说不准里头的每个人都是玩家,或者是游戏的某个关卡设定。”

    郭源疑问:“如此说来,难道林超还在沈家花园的那间别墅里?”。

    “不可能,房子里就六个人,不可能再多。”博克明果断回答:“如果是游戏,卧室的所有设定应该也在林超失踪的几天里被破解完毕,怎么可能还泡在房子里干等。”

    “对了!”范篱脑中灵光一闪,拍手笑道:“林超想要出去,并非难事,不是还有那个派对狂嘛!”

    “出去得计算个体体温数,他也没办法躲在别人的车子里离开呀。”郭源不解。

    “并不需要。”范篱笑道:“他只要出入通行卡,然后坐在车子里,就能出去了。”

    郭源依旧不解:“为什么?”

    “这里的安保只是硬件非常厉害,但是管理上却是能松散则松散的。”范篱拿出那张出入卡说:“进来的时候,我们不想做任何识别系统,郭源一句话,安保就发了卡,我们就进来了。出去的时候,这张卡只是能通过出口不让体温探测的警报响而已,其实它里面是没有信息储存的。”

    “对哦。”郭源一拍大腿,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你认为林超混进派对,随意拿走其中一个人的信息卡,堂而皇之从门口走了出去?”冯藤卓觉得范篱的这个假设不是没有可能。

    范篱点头:“这样一个派对王,业主和物业一定早就意见多多,所以林超只需乔装打扮,出正门假扮派对王应何的朋友,扔出卡片,直接离开,谁都不会多管。”

    “原卡持有人岂不是出不去了?”郭源又提出新的疑问。

    “不难解决。”范篱笑:“派对王只要派个人出去另一张就可以啦,谁会在意怎么丢失的,本来就是混乱一片。”

    众人一片唏嘘,纷纷表示有些不可思议,却又如此合理。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冯藤卓心里嘀咕。望着桌子上的出入通行卡说:“林超没有回家,意味着,游戏进行中,他无法离开。从沈家花园离开,游戏即进入下一个阶段,会是什么呢?”

    “如果卧室是第一关卡,破解下一个空间的钥匙,那么它的布局和选择一定都有深意。”博克明火速画出一张卧室的平面图,将家具摆设和一些装饰物一一标注清楚,然后展示给大家看:“这是房子的基本布局,能不能从中找出什么特殊含义?”

    阿克鲁把草图输入电脑里,又导入一款特别的软件,然后说:“如果是一个关卡,一定极具代表性。即使谜题又包含突破关卡的答案,这个得给我点时间核查一下。”

    “慢慢查。”冯藤卓笑道:“不急。”

    “有个问题一直觉得很奇怪。”博克明突然说。

    “奇怪为什么是林超?”冯藤卓笑道。

    博克明点头:“让一个普通人玩游戏玩到需要真人进入游戏,是不是太夸张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让一个普通人隐藏入一款游戏之中,究竟意欲何为?”冯藤卓和博克明想到一块去了:“我觉得是有人不想让林超出现,但又不能做的太过明显,比如将之谋害,所以,采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将其暂时困起来。”

    郭源不解:“困得了一时困不了一世,藏他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范篱却又一些不同的理解:“也许困住他并不是要害他,而是想在给他一个机会呢?”

    “什么意思?”郭源更加不解。

    “我想再做一个假设。”范篱再次做出假定性判断:“假设,被我们看成是普通人的林超得罪了某个人,这个人希望他消失,偏偏关键时刻,却有人想保林超,双方势均力敌,只能持续玩这场真人游戏,让时间决定最后的赢家。公车上,林超获得参加和拒绝游戏的邀请,生死关键,林超决定进入游戏,放手一搏。”

    “事情变得又朗又模糊了呢。”冯藤卓提嘴角笑:“看来,我们还得回头再仔细查一查林超这个人,看看他究竟有可能得罪谁?”

    范篱说:“得罪领导?同事?朋友?根据先前的调查,林超属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让他得罪人还是件蛮难的事情。”

    “也许这种得罪是无意的,非他本意的,所以才会如此突然,猝不及防。”博克明坐在沙发里冷冷说:“而且,我非常怀疑他得罪的不是一个单独个体,而是一群人。”

    冯藤卓皱眉道:“一群人?你的意思是说,他得罪了由一群人组成的一个团体。”

    博克明点头:“是的。由个体组成的群体,而群体的外衣则可能是一个组织。”“你是怀疑他得罪了工厂?”冯藤卓立刻明白。

    博克明直接说:“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和任何组织有交集,当然,除了这个

    奇怪的游戏组织。现在游戏是敌是友我们不得而知,能让他进入,自然暂时对他不具威胁。撇开这些,能与林超有长期接触且极易发生矛盾的便是他工作的厂子魅力加化妆品集团。这种公司通常是属于几个股东所有,所以我才会说,他可能得罪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冯藤卓觉得博克明说的不无道理,于是下命令:“既然工厂如此可以,就再调查一次。”

    “是。”博克明领命。

    此刻,天空已经完全发白,客厅里更加敞亮了。冯藤卓看落地摆钟,竟然已经十一点了。想大家为了此事劳累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心中甚感过意不去。于是立刻让大家赶紧休息,养精蓄锐再做调查。

    于是个人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由郭源安排各自去房间休息调整。

    见众人离开,冯藤卓拿出手机拨麝月的电话,却显示不在服务区。他心里有些许担心,不知麝月此刻在何处,是不是去了海边的搏击场?失落感油然而生,颇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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