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该爱伟大或者渺小?由谁决定?

    人们情的绪?或者歌曲的快慢?

    是不是只要时间还在运行,你就永不放弃?

    你是否想着,彼此拉着手,在旅途上狂奔?

    或者一把古旧的吉他,抹掉夹缝里的灰尘,在阳光里弹唱?

    爱假装很美,光芒把钻石也比之无光,

    爱让人陷落,没有它提不起任何胃口,

    爱打着理由,给每一个虚伪寻找借口,

    爱随意挥霍,反正谁也不知道关于后来。

    《小丑的箴言》

    合上书,思绪有五秒空缺,填不进任何东西。这本书真是奇特,每次看都会忍住陷入思绪,发一小会呆,以一个抱歉的微笑完结。孙桐觉得,她会爱上这本书,而且不能自拔。

    简单整理完没有头绪的思绪,孙桐从窗台上拿起紫色的琉璃长盒,对着太阳放在自己眼前。在移动的过程中,透过不同深浅的色泽,它看到一片着色的美妙风景,以及琉璃盒子里来回晃动的液体。“这是什么?口服液吗?”孙桐晃着盒子里的液体自言自语,那是庄颂松让他去紫鸢街700号8楼b座马韩那里取的东西。她没有碰上马韩,他去别处进货了,马韩把东西委托给一个老太婆转交给她。那个给她物件的老太婆,用没有眼珠的眼白看着自己的时候,她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老太婆瘦骨嶙峋的手指捧着紫色琉璃盒给自己的时候,表情是如此兴奋,仿佛等了很久,终于把它出送。

    孙桐兀自看着琉璃盒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浑身懒得快散架了,手机短信像警钟,响彻整间书房,硬生生把她从虚幻里拉回现实。孙桐扫一眼短信,撇嘴,拿着盒子去了房子的地下室。

    连接地下室的楼梯用了上好的木料,楼梯上铺了灰色的楼梯毯,踩在上面有种舒适的绵软感。楼梯两边每隔一米距离,安装着一盏壁灯,铜质的灯托,牡丹造型,为了不让光线太刺眼,外头还罩了一层绘了牡丹图案的纸灯罩。

    孙桐快速通过这一段楼梯,除了觉得这些装饰都是浪费奢侈外,她哪一样都不欣赏。推开原木色的门,走进更为亮堂的地下室,除了脚下的感觉由软变硬,还有瓷砖硬冷的突兀感,以及周围阴冷潮湿的压抑气氛。“喏,给。”孙桐升出的手在半路停顿,因为她脚下猜到了一团湿黏的热气,很快湿润了她的全棉拖鞋。她低下头,看到自己踩进了一大滩鲜红的血里,目光向前推进,血里还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我刚想提醒你的。”庄颂松笑着说。

    孙桐向后退几步,踩出一串倒退的脚印,没好气道:“我没看出你有那么好心。”她绕过那个人和那摊血,走到庄颂送跟前,把东西塞给他:“拿去吧,收了你的钱,我也只好替你打杂了。”

    “琉璃婆婆说了什么吗?”庄颂松看着孙桐留下的一串血鞋印问。

    “那个老太婆?什么都没有说,给我东西就完事了。”孙桐发现原来这个地下室里还有其他人。刚才在楼梯口,气窗下是视觉盲点,现在她才发现,原来那里的躺椅里盘腿坐着个年轻人,自己竟然一点点也没有察觉到。

    年轻人正认真擦拭着手里的相机镜头,看到孙桐,露出一个笑容,抬手招呼道:“蔡进安,你好。”

    孙桐随口报了自己的姓名,转身想离开。

    “别走,你不想看看这个人是谁吗?”庄颂松眼睛变成一条细线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似乎有什么阴谋正要展开。

    “我现在的任务是让黑色本子首领把你要的契约签掉。”孙桐冷淡地说。

    “你会对他敢兴趣的。”庄颂松一脚踢开那个人,把他的脸露在孙桐眼前。

    “博克明!”孙桐退后一步,皱眉道:“你怎么可能抓得到他?”她突然想到什么,转脸紧紧盯着那个擦拭镜头的蔡进安,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相信。

    “有趣吗?”庄颂松得意地笑:“他那么难抓,却落在我的手里。”

    孙桐想自己大概需要重新审视这个叫庄颂松的人,他要比自己想想的麻烦得多。“抓他干什么?你的目标不是冯藤卓吗?”

    “重要的筹码。”

    “他在这次行动里起了什么作用?”孙桐手指蔡进安:“你可别告诉我,他坐在那里是等着给你拍艺术照的。”

    庄颂松倒也不隐瞒:“他是我请来对付博克明的,我请他拍若线。”

    孙桐蹲下,拨弄地上的博克明,她发现他身上到处是刀痕,尤其是腰部的血,已经完全发黑,她猜可能这里都是致命伤。“若线不就是未必存在的那根线吗?”孙桐嘴角泛起笑意,她是该认真审视对庄颂松的看法。

    “看来这根若线存在。”庄颂松读出孙桐笑容里合作的意愿,他很高兴,这个女人不会背叛自己。

    “怎么弄的?我可不觉得博克明是好对付的。”孙桐抬头问:“若线也许存在,也许不存在。尤其是像博克明这种体质,你能拍到他的若线,而不被他察觉,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一个机会,正好碰到了。”蔡进安解释说:“其实冯藤卓的手下我都跟过,说实在的,想拍他们的若线不被发现,出手的机会还真的是不多。昨天我扮成记者继续跟踪柏博克明,他正好和女朋友约会,那个女人好像是李氏集团的掌舵人。”

    “你假装狗仔拍李若融,其实是拍到了博克明。”孙桐明白道。

    蔡进安兴奋地说:“没错。所以,就算当时他们要胶片或者删除所有照片也无所谓,因为,拍若线的相机里根本没有底片,需要事后拿若线胶片插入相机里,让若线自己显现到胶片上。”

    “给我看看胶片。”孙桐发现博克明的手指动了一下,他似乎能听到。

    “给。”蔡进安把一张一次成像一样的照片递给孙桐。

    照片是黑白的,上面只有一条淡的几乎看不清的线条,像黏在白纸上的一根头发。“这个就能读到他的‘若信息’?”

    蔡进安伸懒腰说:“我只负责拍,庄颂松负责读线。”

    孙桐起身:“是我小看你了,这根比头发还细得玩意说了什么?”

    “一次中毒事件。”庄颂松仿佛能看到那个事件的现场,他细长的眼睛里聚满了阴谋诡计:“时间已经不详,好像博克明以前中过一次严重的毒,导致每天都需要放掉黑色的血液才能让自己缓解毒发带来的痛苦。后来,他用了韶湖叶和蓝湖水调配的解药才得以恢复,后来就没有再发作过。不过他可能不知道,这个毒残留了那么一点点在他身体里,所以,才会让蔡进安拍摄到他的若线。”

    “你只说了一半。”孙桐看着庄颂松。

    “呵呵,你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庄颂松笑:“我会读若,当然也会引若,还会加重若。我加重照片上若线的分量,把原来只是一点点的若线加重千万倍,然后用这个若线作为引子,引导博克明体内残留的那一点点若。”

    孙桐明白道:“拍若线,不是为了让他原来的毒加重,而是要让照片上的若作为一个引导。”

    “不错。我可以付于照片若除了原来毒以外其它物质,比如说,催眠。我不可能凭空加重博克明体内的毒,照片若线和身体若线之间只是关联,但不是互相疏通的管道。所以,只能使用引到的方法。给照片上的若线催眠,使其引导身体若线进入催眠状态,从而逐步扩大为整个人的催眠,这点还是可以做到的。因为催眠是精神层面的东西,正好和若线的隐约若现,似有若无相契合。”庄颂松挑眉毛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接下来就很简单了,引导博克明按照我的要求行径到黑色本子的地界,在他清醒之前让他中四肢麻痹无法发力的毒药,然后让黑色本子的人处理他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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