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刺史府。

    刘综高坐首位,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他的下首就是其娘舅蔡瑁。

    荆州水军已经没有战胜蛟龙舰队的希望,所以蔡瑁干脆回襄阳主持大局。

    荆州要守住,蔡瑁知道有几个大家族一定要拉拢好。所以,刘综今天他把蒯越给叫了过来。

    “如今武陵军对襄阳虎视眈眈,荆州举步维艰,不知蒯越大人可有良策?”

    蔡瑁试探道。

    这么明显的意图,蒯越若是不明白,也就白瞎了他荆州名士的身份。

    “襄阳有曹军名将曹仁,更有有蔡将军亲自坐镇,量他武陵军也不敢有异动。”

    蒯越说道。

    “蒯大人,武陵军在荆州作乱已久,必须要尽快将其赶出去,还荆州一片安宁。”蔡瑁说道。

    这是他内心的想法不假,不过他也是想让蒯越主动帮忙,将荆州各个势力拧成一股绳。

    毕竟游说这种事,蒯越比他蔡瑁专业。如果蔡瑁搞不定,他还可以用军力威胁。

    蔡瑁的意思,蒯越其实早就猜到了,他也是荆州本土的世家,对荆州是有感情的,可是如今的荆州,实在是守不住。

    明眼人都知道,荆州要玩完了,蔡瑁想继续玩下去,蒯越可不敢陪着他。

    直接拒绝,蒯越也不敢。

    现在掌握荆州大权的,是蔡瑁,他心里的想法恐怕一说出来,他整个蒯家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蔡将军,武陵军两路作战,兵力分散,后勤补给极其困难,荆州只要能坚守襄阳不失,时间久了,武陵军自会退去。况且,吴顺的目标,一直都是曹操。”

    蒯越说道。

    他分析的其实没什么问题,吴顺的目标的确是曹操,不过吴顺也想过要先平了荆州,用来逼迫围堵曹操。

    蒯越这么说,是给蔡瑁以希望,让他的家族还有时间做一些安排。

    鸡飞蛋打的事,世家大族不会去做。荆州已然不保,蒯家已经安排了退路。

    “蒯越大人是说,武陵军的主要目的是攻许都的那一路?我荆州只需坚守即可?可为何东方强到处攻城拔寨?”

    蔡瑁不是傻子,蒯越说的,有些事情他是持反对意见的。但是因为蒯越代表的是整个蒯家,蔡瑁不得不陪着打哈哈。

    真的到了彻底掌控荆州的时候,蔡瑁也不会这般委曲求全。

    “两位,既然武陵军对我荆州没有威胁,那么就没什么继续商议的必要,散了吧。”

    刘综这时候昏昏欲睡,直接打发了两人……

    蒯越心事重重地从刺史府中退了出来,回到家后,蒯家的族老们早已经齐聚一堂在等着他了。

    “如何?”蒯良问道。

    “……”蒯越摇头不语。

    “蔡家到底何意?”蒯良有些怒意,当然这不是对着蒯越而是对蔡家的。

    “以我之见,蔡家想联合荆州各世家,以抗武陵军和曹仁。事后就不好说了。”蒯越道。

    “既然如此,我蒯家只能尽快做出抉择。”一个族老说道。

    “嗯,事不宜迟,我蒯家的出路在哪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道。

    “曹操或者吴顺,如今只有这两个选择!”蒯良说道。

    如今天下,只有吴顺和曹操的实力最为强大,而且这两人正在大战,最是希望有人能够雪中送炭。

    蒯家要在乱世中完好保存,如今是到了做决断的时刻。

    “可否一分为二?”

    一个族老问道。

    鸡蛋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世家大族的潜意识的选择。比如这位族老的想法就是蒯家人才,分别投奔吴顺和曹操,这样的话,今后不管两人谁胜谁败,蒯家都是有功的一方。完全可以比较完整的保存下来。

    当然了,如果蒯家真的决定这么做,那么他们的子弟,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辅佐各自的主公。

    这是世家大族对忠义的理解!只是这种忠义一定要在为家族服务的前提下。

    “族老,对曹操或许可以这样,但是吴顺,他不喜欢两面三刀。如果一时难以抉择,还不如留在荆州,静待天时。”

    蒯越直接反对这种做法。

    吴顺的喜好,这些世家大族早就研究透了。在吴顺那边,蒯家全员投奔,自然是热烈欢迎,如果只是去一部分,那就对不起,没有诚意就不要来。

    走上争霸天下的路,吴顺是没有退路的,所以,他不希望有人把他当做后路。

    蒯越的话,让整个蒯家大厅落针可闻。

    “荆州待不下去,我蒯家必须做出选择!”

    蒯良说道。

    如今荆州已经彻底乱了,不尽早抽身,将会被拖死在这里。

    “曹操还是吴顺?”

    白发苍苍的那族老问道。

    “异度?”他看向蒯越,让蒯越第一个做出决定。

    “真要选,我选择益州!”蒯越说道。

    “理由?”那族老追问。

    “武陵军已具备横扫天下之势,三大军师各有所长,各大军团训练有度,配合紧密,武陵军的大将众多,实力大家也都清楚。最重要的是,益州民心所向。”

    蒯越从几个方面剖析了自己的选择。他觉得,曹操与吴顺相争,最后胜出的,是吴顺。

    “我也选益州!”蒯良说道。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今武陵军需要新生力量的帮助。”

    还没等族老询问,蒯良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雪中送炭,最能让人牢记!

    “益州!”又一个人出声道。

    “选益州……”

    蒯家的选择,大多数人都选择益州。

    虽然加入益州,蒯家会损失一些资源,不过益州的未来,的确更加让人看好。

    “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益州那边就由异度去联系,告诉东方强,在荆州我蒯家全力以赴为武陵军提供方便!”

    蒯家最有威信的族老发话了。

    “是!”

    蒯越松了口气,蒯家的危机,已经过去了一半,只要能帮助武陵军稳住荆州局面,蒯家就真的稳了。

    蔡瑁那边,暂时不会与各家族撕破脸皮,这就给了蒯越机会!

    其实,与蒯家一样做出抉择的家族有很多,只不过选择益州的,除了蒯家之外,好像只有一个黄家。

    大多数世家还是选择了曹操!谁让曹操代表的就是他们这个阶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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